朝也

暮暮明间,朝也

【水璇】滴水穿石



          *半现实向(ooc预警)

          *一切内容虚构,勿上升!!!

          *速打,7k+






  等到滴水穿石,再说我爱你。  



 1.      



  总选拉开帷幕,聚光灯笼罩了整个场地,站在舞台中央的人挥洒着汗水,露出最耀眼灿烂的笑容。



  段艺璇轻喘着气,在音乐结束后扶好麦,身体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,直到灯光把她堙灭在一片黑暗之中,场馆响起巨大的欢呼声,她才直起了身子,敛下了笑颜。  



   这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次总选,也是她在丝芭待的最后一年,或者说最后一个月。  






  她踱步走到后台,沉寂的身影与少女们爽朗的笑声格格不入,与其说是紧张,倒不如说是莫名不舍的情绪将她吞没。



   化妆台边抢着补妆的杨冰怡余光瞥向这边,顿住了手,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环住了她的肩,没有多余拖沓的询问。她缓慢地抚着她的腰线,从上至下,有意把时间拉长,良久才轻声的说了句没事的。



   段艺璇咬了下唇,不好意思的把蓄着泪水的眼转过去。  


  微凉的躯体在杨冰怡温柔的抚摸下颤栗起来。



    被理解的幸福感细细密密的钻入她的五脏六腑。      




    2.  



  去年搬了新中心以后,两个人看了大致的环境还是选择了在外面住。之前就已经看好的房子。


  “我们一起去一次泰国吧。”段艺璇躺在床上,忽而侧过脸说道。


  这次总选的成绩说得上不尽人意。段艺璇想着在这边最后一年,有生日公演就够了,多一个舞台也少一点遗憾,卡了一个进圈位。杨冰怡却卡在了第十七位,对现在的她来说,这个成绩比她的脸色还差。


 

        她靠在床头处,腿被段艺璇枕得有点发麻,思绪飘得老远,过了好久才从嗓子眼里吐出疑惑的音调。   



   “嗯?”   



   “我说我们去泰国,你不是一直很想去,现在终于有时间去了。”    



  杨冰怡愣了愣,费力的扬起一个盛满郁闷的笑容,最后赞同的点了点头。    



  从上海到泰国也不过四个小时,整理好行李的两人决定择日出发。    




  到达的时候将近是泰国的午后傍晚。    


     太阳沉浸在深邃的海洋之中,比平时刺眼的阳光上多镀了层暖意,天边的云一朵朵晕开了粉红,风恰到好处吹动发梢,段艺璇赤着脚陷进柔软的沙子里。    

  是随便一个抬眼,都可以捕捉到画一般美好风景的地步。    


  杨冰怡跟在她的后面,在口袋报过平安后默默的定了家餐厅。    



  总算是可以实现两年前的想法。    


     但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。    



  杨冰怡盯着段艺璇的背影,深吸了一口气后排开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想法,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,最好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这人。出来玩嘛,就应该好好的玩,而且她也感觉到段艺璇是有意想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。    



  “诶!你穿好鞋别着凉感冒了,我们先回酒店。”杨冰怡无奈的示意段艺璇自己手上还有两个塞到快爆炸的行李箱。    



  段艺璇闻言转过头,巧笑嫣然。        




  3.      



  即使是散过心也没有平复杨冰怡内心的躁动,回去后还是按惯例开了一个直播。   


   接踵而至的礼物一个接着一个,她满嘴的谢礼却默默留下眼泪,压抑着微乎其微的哭声。心疼粉丝送礼的安慰与心中放不开的解郁缠绕在一起,促使着她连忙下播,狼狈的跑回中心。



        生怕打扰到段艺璇。    


  生日公演的时间批下来,最是忙碌的时候,都是忙起来见不着几面的人。        





  夜色沉入地平线,繁星点点闪烁在水波上,荡漾起波澜。        


  黄浦江面布满霓虹灯光的倒影,杨冰怡的发梢被风吹起,茕茕一人。      


   段艺璇是在黄浦江边找到杨冰怡的。她很少出门,虽然在上海呆了好几年,但她对这里的地势实在不够熟悉,发现杨冰怡不见的时候她只能想到这里。       

  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。她们也曾一起吹过夜晚的江风,一起品尝奢侈的烛光晚餐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

  “杨冰怡!”段艺璇拧着眉,抬高了声音。


       杨冰怡像是没听见,任由晚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袖。       


  段艺璇喘匀了气,心脏没平息过来地剧烈跳动,拉扯着她再往前走几步,犹豫了几秒,环住了杨冰怡的肩。        


  女人消瘦的肩胛骨微微颤抖,低垂着头,眼泪啪滴滚落。       


  她微微侧身赌气般的躲开了段艺璇的环抱。         



  去年她们就从中心搬出来一起住了,杨冰怡眼神倏而飘远。       


  要追溯到那时候。新中心不如人意,她们再三确认后才决定一起搬出来,还是在外面舒服多了。    



  这一段时间杨冰怡总是往中心跑,一声招呼也不打。段艺璇看在眼里,猜到原因却没过多的时间去解决,心里是担心的,明知道这么大一个人人,也不会走丢,但每次都会询问中心的伙伴是否看到杨冰怡她才能安心入眠。        



  不是没有询问过对方几次晚出的原因。        


  只是——顺从的眉眼,无懈可击的说辞,凭仗对对方底线的认知,暗潮涌动的波涛。        


  段艺璇总会给予理解的笑意,心底却哑口无言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隔阂也在一点距离感中迅速蔓延开来。    



  直到今天无意间点开s队的公演,杨冰怡靠在江边的栏杆上,晚风寒意料峭,这才感受到露在外面的指尖已经发凉。熟悉的撒娇声音透过耳机传来,她恍惚想起自己已经多久没和段艺璇好好说过话了。    


  原因显而易见,完全是自己造成的。     



  几次的晚出是有顾虑的,不敢跟段艺璇直言是担心自己的负面心情影响到她。段艺璇最近也很累,如果她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再强加到她的肩上,对杨冰怡来说无疑是负罪感重重。她已经长大了,当她开始顾虑这些时,就不会像以前想着自己不舒服也要让别人也不舒服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

  所以她躲着段艺璇,就算是在剧场碰到的时候,也只会给予开怀的笑意,来掩饰心底的苦闷,不曾想造成现在的场面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  “今天怎么跑到外面不和我说一声。”段艺璇的气息不均匀的洒在她的后颈,自然垂下双手,刚下公演没多久的她眉眼间还有些疲倦,依旧耐着性子道。        

  她以为今晚杨冰怡还是回了中心,结果到处没有问到人,才发现是不见了,一下子她的火气就冲上头。夜沉下去,现在倒是冷静下来。        


  杨冰怡哑然,支吾半天只吐出个我字。        


  “我会担心的。”段艺璇再次抬起手,想让杨冰怡正对着自己,犹豫半天又松懈下去。欲言又止,“我问中心的人找不到你了,就猜到你在这里,下次能和我说一声吗?”          


  杨冰怡眉心一跳转过身,已然红了眼眶,忍不住埋进段艺璇的脖颈,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。        



  她们之间太过熟悉,只是对方的一举一动,或是一颦一笑,都像是在总泛不起波澜的湖面,投进一粒小石子,隐匿在海底深处的水花迸发四溅。        


  段艺璇被溅湿满身,却也从来没有退后半步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
  比如现在。      


  她探进杨冰怡的眼底。这个总是自诩冷静理智的23岁成熟女性,此时扣着指节,满眼的无措、迷蒙。      

  段艺璇的心上没由来的一酸,一口气喘不上来,像是只剩空壳的塑料水瓶,仅存的稀薄空气被尽数挤压出去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  “好。”杨冰怡突然无厘头的应了声。        


  段艺璇却明白了她的意思。晚风吹得她鼻尖微凉,她擦拭着杨冰怡的泪水,环顾四周:“我们从这里走回去吧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   晚风软软的拂过脸颊,霓虹灯光五彩斑斓,段艺璇的鼻尖挺翘,额角冒着细汗。       


  气氛一度缄默,杨冰怡敛下眸,先一步坦白道:“前几天晚上我去中心了。”         


  “我知道,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。”段艺璇紧了紧手,掩饰下复杂的神情。        


   “我心情不好,怕影响到你。”杨冰怡过了好半天才接上话。紧接着她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,“你最近不是在准备公演的事。”         


  “我们是室友。”段艺璇轻叹了口气。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这人太别扭了,非得自己说点好话,才肯笑着说出来。        



  “?”      



   杨冰怡愣了愣,露出疑惑的表情,眸光闪了闪,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。这才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,赖在段艺璇的身上撒娇道:“知道了~下次一定和你说嘛。”         


  “你最好记得。”段艺璇嫌弃的点了点她的眉心,怪嗔道。        



  杨冰怡原本没打算说出来,因为别扭不好意思直接开口,只是想了想害怕段艺璇会误解,害怕她们之间会有隔阂,所以还是解释了一下事情。         



  她傻乐着伸出左手,想牵住她。段艺璇垂下的指尖微动,有所感应似的,两人同时抬起头,眸光水波潋滟。         


  段艺璇的唇角漾起一丝笑意,伸出左手覆在她的手心上虚虚一搭。手心处微弱跳动的脉搏,汇成心跳的鼓点,一点点回荡在杨冰怡的心间,发酸发憷,她下意识得想捏住这人的柔荑。        


  随即段艺璇又迅速撤开手,换回右手,认真的扣住身侧人的手。掌心的温度升高,晚风也燥热了不少。         


  她抬起眼,对上杨冰怡的视线,红唇微张,羽睫上铺了一层柔柔的昏黄灯光。        


  路灯投下的倒影粘在一起,拉长的头交错叠在一起,分不清楚谁是谁。     



  她们之间亲密无间,互相缠绕着的羁绊,足以让情愫暧昧粘人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

  杨冰怡不自觉的喉头滚动,余光瞥到了灯影,白皙的脸颊一下染上了红晕。        


  或许是气氛太黏人了,杨冰怡情不自禁的问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跑来这边吗?”       


   还没有给段艺璇回应的时间,她马上接话道。         

  “我知道你会来找我。”她的目光多了点笃定,认真的看向段艺璇。         



  言下之意不溢言表,段艺璇心中了然。杨冰怡知道自己会去找她,也知道自己在偷偷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,自然也因为知道自己不太认路,所以选择了这个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。        


 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,段艺璇的鼻尖一酸,心底无端的涌出了一股互相熟识、互相理解的幸福感,既是酸涩又是动人心弦。明明都认识这么久了,你都懂得我的小别扭,我也懂得你的傲娇,但段艺璇还是会时不时的被触动。    




    4.



   一个月要准备的东西很多,生日公演加上毕业公演的舞台筹备将近二十首歌。


  所剩不多的时间也几乎在舞蹈房踩着音乐的节点度过。



  一直到毕业公演段艺璇的脑子还有点迷糊,好在公演还是顺利的进行下去了,舞台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。 


   原本还算得上高涨的心情却在此刻烟消云散。   



   平时的她根本不会在公演上拿起手机回消息,对于这一点杨冰怡也是深有体会。但如果是父母的消息她还是会抽出换装的时间看一下。   


   也正是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以前上公演不看手机的举止多么的正确。    


  确实是会影响一点心情。她靠着化妆台,眉头蹙起。    



  【璇啊,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,决定搬到国外去住,现在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,等你毕业公演结束了,就过来陪陪我们吧。】是一段来自父亲的语言。 


   段艺璇一晃神,父亲的声音苍老了不少,但她即使隔着屏幕也感受得到他慈祥的笑意。    


  已经多久没有和父母见过面了?她数不清,一年?还是......两年?



  原本毕业公演结束后准备留在上海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成了稀泥,糊成一团怎么也看不清去向。如果真的移民到了国外,那些还没宣之于口的话还会有机会吗?   



  耳后粉丝震耳欲聋的安可路让她一下元神归位,摒除了杂念继续专心公演下去。       





   和邀请来的助演们聚过餐后,等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卸完妆,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,躺在床上的她却没有一丝困意。   


   “杨冰怡。”段艺璇翻了个身,戳了戳身边人的脑袋询问道,“你睡了吗?”


 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缝映在墙上,杨冰怡睁开眼,清楚的看见段艺璇微张的红唇此时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,近在咫尺,唾手可得。



  “还没有,今晚吃得太撑了。”



  在公演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段艺璇的不对劲,所以从回来到现在,她一直关注着段艺璇的动向,自然也是没有睡着,此时突然被叫醒,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。


  段艺璇沉默了好一会,眼底蕴满了复杂的情绪。杨冰怡试图从里面剖出点什么,只是好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。


  “今晚公演的时候我爸给我发消息了。”段艺璇深吸一口气,愣是把框在眼角的泪水憋回去才继续说道,“他叫我毕业公演结束后去国外定居。”



  晚风抖着料峭寒意,杨冰怡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无意识的寒颤,血液都停止流动般凝固,离别的恐惧感一瞬席卷了全身。


  好像有很多话来不及说出口,有很多事还没有一起做,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段艺璇会离开她。至少从同居的那一刻起,她们都有默契的做好共度余生的准备。


  “移民吗?具体什么时候?机票订了吗?”杨冰怡的嘴角牵起一抹笑,细心的询问了每一个细节,好像这样就不会把狼狈的情绪透露出来,可以做一个更加成熟稳重的大人。



  她们互相攀比着冷静。更像是在较劲,一旦哪一方先透露出示弱的苗头,另一方就会毫不留情的扑上去撕开那道伤口,但只要有一个契机,她们就能平静下来,为对方舔舐伤口。


  她们都渴望着对方先流露出示弱的表现。



  “你后天公演刚好是午场,结束后我就走。”她的语气平淡下来,就像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,却直直望进杨冰怡的眼里。


  杨冰怡唇角蠕动,段艺璇带着期盼的眼神让她不知所措,一瞬间她清楚的知道了段艺璇的想法。她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,可她也同样知道她要是说出说这些话,段艺璇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了,她怕这不是段艺璇想要的。



  杨冰怡保持着面上的笑意,缓缓道:“那刚好,我公演结束后就去给你送机。”


  “我没有和粉丝说我要出国。”段艺璇咽了嗓子,好半天又打出试探。



  不知道是不是杨冰怡的错觉,两人的距离好像更靠近了一点。大概五厘米左右的距离,稍大点的呼吸声就会碰撞在一起,稍微偏头就可以吻上对方,滚烫的温度使她的脸颊都镀上一层红润。


  并不是没有亲吻过她。杨冰怡敛下眸,仗着吵闹间的玩笑早就吻过无数次,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是今年生日海底捞,她裹着香甜的酒气覆在她的唇瓣上,状若无物的磨了两下就迅速逃开。



  那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,她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亲过她的嘴,好像是模糊的界线树立在中间,她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


  “那不是挺好的,只有我们两个人,也不用怕被拍到。”杨冰怡打了个哈欠,顺势揽住她的腰,像往常一样闭上眼。


  段艺璇身体一僵,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,略显失望的阖上眼。




  5.



  离别的前一天还算清闲,在家里窝上个小半天杨冰怡就忍不住了,拉着段艺璇就出门,美名其曰给她践行。



  “说得跟我要流浪地球一样。”段艺璇喷好防晒,把帽子扣上。


  杨冰怡睁大了眼,从善如流的接话道:“你还有这种志向。”


  “又贫!”段艺璇磨了磨后槽牙,眼珠子一转溜,反手往她背上一拍。


  “背挺直点。”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,“替水推催的。”


  杨冰怡危险的眯起眼,笑着指了指她的手机,揶揄道:“刚刚的自拍记得发,替璇推催的。”


  段艺璇锁上门,无视了她的手就往前走。




  如往常一般平凡的谈话,可能会发生在不同的时刻、不同的场地,至于以后……


  段艺璇垂下眼睑,按下一楼的按键,电梯的大门随之准备关上。杨冰怡跌撞两下,趁着要关上的最后一秒跑进来,喘着气握住段艺璇的手,轻笑着:“急什么,多等我一秒我就走进来了。”




  6.



  X队的公演还是如常进行,比起以往杨冰怡还是有点心不在焉,击掌结束后的她也难得没有在换装上磨蹭。



  水宝宝:【你现在在哪?】


  😘:【机场。】



  杨冰怡站在路口,阳光反射的光耀眼,她无奈调高手机亮度把车叫好。




  车停在了斑马线的对面,走过斑马线大概就剩五分钟的时间,满打满算还有时间说一声告别。



  红灯亮起。


   杨冰怡的脚顿在那里,肩膀传来一丝异样,她侧过头。


  是一个中年男子,发间混合着泥土的脏乱,应该是刚从工地出来,鬓角还有些许发白。他抖索着手,指了指杨冰怡的手心,颤颤巍巍道:“小姑娘手机能借我打下电话吗?”


  杨冰怡瞥见绿灯亮了起来,有些着急。


  男人见她想要拒绝的样子,唇角颤了颤,眉间多了丝无可奈何,但周围没有什么人了,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还是道:“我女儿她……她车祸了,厂里没一个人愿意借我打个电话,我就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

  他含着泪,越说越激动的扶住杨冰怡的肩膀,低声下气道:“求求您了,借我打一个电话,就一会,很快就好了,我就听听她的声音,听听她还好吗。”



  就剩四分钟。



  杨冰怡咬了咬牙,男人的行为无疑把她的心情降到冰点,在汹涌的思绪都被冰面堵得死死的。她于心不忍地把手机递给他:“你打吧,我赶时间。”


  男人睁大了眼,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着急的姑娘会借给自己,已经抱着和女儿阴阳两隔再也无法交流的他激动得双颊微红,接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“真是好人嘞”。



  红灯再次亮起。


  杨冰怡侧目,叶片如蝉翼般轻薄,在风中盘旋片刻落在了她的肩头,男人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,高兴得泪流满面的笑着。



  绿灯。三分钟。


  杨冰怡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,与周围平缓的风声大相径庭。



  “叔叔,怎么样了?”


  男人闻言,擦泪的手胡乱几下,用着乡音嘱咐着那头的人,连忙挂断了电话,感激道:“小姑娘谢谢你嘞,我女儿没大碍。”


  男人的眼眶通红:“我得赶紧回厂了,太感谢了!浪费您不少时间。”



  两分钟。


  机场内的广播声响起,段艺璇望着出口的方向,水光模糊了她的视线,手机屏幕里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半小时前左右的最后一句。


  水宝宝:【我马上就来。】



  一分钟。


  红灯亮起,杨冰怡飞奔过马路,风吹动她的袖口猎猎作响,额角布满冷汗。



  来不及了!


  杨冰怡刚踏进大门,广播就传出了起飞的指示。


  她,后悔了……




  零。



  段艺璇落坐在机舱内,小窗外刺眼的阳光晃住了她的神。







  “急什么,多等我一秒我就走进来了。”


  “我想你跑着来见我,所以这一秒我不等你了。”




  





      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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